前(qian)言

繼2019年150.7億(yi)元(yuan)、2020年139.4億(yi)元(yuan)之后，2021年70家A股環(huan)保(bao)上市公(gong)司(si)歸屬于(yu)上市公(gong)司(si)股東的凈(jing)利潤總(zong)和(he)再次收窄，為(wei)80.14億(yi)元(yuan)，同比分別(bie)下(xia)降46.82%和(he)42.51%。其中，超四成公(gong)司(si)歸屬于(yu)上市公(gong)司(si)股東的凈(jing)利潤出現下(xia)滑。

除了整體盈利(li)狀況不理想，21家環保上市(shi)公司出現(xian)營業收入和(he)歸屬于上市(shi)公司股東的(de)凈利(li)潤“雙降(jiang)”情況，增收不增利(li)的(de)公司和(he)2021年虧損的(de)公司各有12家。

業績不理想是多重因素共(gong)同作用的(de)結果(guo)。面(mian)對(dui)不可控(kong)的(de)外(wai)部因素，如宏觀(guan)經濟(ji)下(xia)行(xing)壓力加大、環(huan)保行(xing)業政策變化等，環(huan)保上(shang)市公(gong)司更需警惕潛在的(de)自身(shen)內部管理風險(xian)，而這些(xie)風險(xian)又恰恰在一定程(cheng)度(du)上(shang)是整個環(huan)保行(xing)業企業普遍面(mian)臨(lin)的(de)。

應收賬(zhang)款(kuan)高企帶來的壞賬(zhang)風(feng)險

應(ying)收(shou)賬款在(zai)某種程度上可以反映(ying)出一家(jia)環保上市公司(si)在(zai)產(chan)業鏈條上的議價能力(li)，而(er)過高的應(ying)收(shou)賬款如果不(bu)能及(ji)時收(shou)回(hui)，就會形成壞(huai)賬，不(bu)僅會影(ying)響當(dang)期利潤，甚至可能會造成公司(si)現(xian)金(jin)流斷裂。

據《環境經濟》統計，70家A股環保上市公司2020年和2021年應收賬款共計分別約為772.55億元和848.72億元，其中超七成環保上市公司應收賬款同比增加。當前，應收賬款高企已經成為整個環保行業普遍存在的共性問題。

維爾利在2021年年報(bao)中(zhong)寫道：“公(gong)司客戶大部分為政府或(huo)者大型環(huan)保投資(zi)企業，這類(lei)客戶一般具有良好的(de)信用，且公(gong)司目前應收(shou)賬(zhang)款(kuan)的(de)賬(zhang)齡較短(duan)，但由于公(gong)司目前應收(shou)賬(zhang)款(kuan)余(yu)額較大，如(ru)果未來發生無(wu)法及時收(shou)回的(de)情況，公(gong)司將(jiang)面(mian)臨流動資(zi)金短(duan)缺和(he)壞賬(zhang)損失的(de)風險。”

今年全國兩會期間，據全國人大代表、廣州大學環境科學與工程學院副教授王筱虹介紹，根據廣東省環保產業協會抽樣調查統計數據，70%被調查的環保企業存在或出現過被拖欠款的情況，當中僅有1.92%的企業追討完成，其余69.23%的企業目前仍在追討欠款中。

王筱虹透露，調查數據顯示，2019年至2021年的3年間，參與調查的環保企業與企業客戶簽訂合同數量為16952個，合同總額為589393.3萬元，其中被拖欠款合同數和被拖欠金額占比分別為23.53%和7.4%。拖欠款主體單位類型主要是政府部門，占比高達55.77%；其余為包括國企、央企及私企在內的企業客戶，占比達44.23%。

這僅僅是(shi)廣東(dong)一(yi)省的(de)情況。環保(bao)行業的(de)客戶性(xing)質，讓款(kuan)項拖欠成了整個環保(bao)行業的(de)“老大難”問題。如果(guo)應收賬款(kuan)高企(qi)再(zai)疊(die)加(jia)經營性(xing)凈現金流為(wei)負，對環保(bao)上市公司而言(yan)，這無疑(yi)增加(jia)了其經營風(feng)險。

據《環境經濟》統(tong)計，在70家(jia)(jia)A股環保上(shang)市公(gong)司中，經營性凈(jing)現金流為負的(de)企(qi)業(ye)數量有(you)27家(jia)(jia)，比2019年和2020年分別增加(jia)了16家(jia)(jia)和11家(jia)(jia)。

以碧水源為例，2021年其應收賬款為96.85億元，較2020年增加23.19億元；其經營性凈現金流為-16.28億元，同比下降205.34%。

碧(bi)水(shui)源解釋稱(cheng)，一方面，隨(sui)著業務(wu)規(gui)模與類(lei)型的擴大與增(zeng)多，特(te)別是(shi)EPC項(xiang)目(mu)增(zeng)加，以及國家宏觀(guan)形(xing)勢(shi)變化，特(te)別是(shi)對(dui)地方政府債務(wu)規(gui)模的控制和降杠桿等融資(zi)政策調(diao)控，公(gong)(gong)司應收賬款(kuan)出現(xian)增(zeng)長(chang)態勢(shi)，但(dan)若(ruo)不能有(you)效管控應收賬款(kuan)規(gui)模，做好項(xiang)目(mu)公(gong)(gong)司的融資(zi)工(gong)(gong)作及EPC工(gong)(gong)程款(kuan)的清收工(gong)(gong)作，并增(zeng)強公(gong)(gong)司的經營性現(xian)金(jin)回收，將給公(gong)(gong)司帶來經營性風險，特(te)別是(shi)短(duan)期(qi)現(xian)金(jin)流短(duan)缺的風險。另一方面，為保(bao)障(zhang)公(gong)(gong)司項(xiang)目(mu)正(zheng)常進度，公(gong)(gong)司正(zheng)常支付下(xia)(xia)游相關款(kuan)項(xiang)，導(dao)致相關支出下(xia)(xia)降幅度不大。

環保(bao)行(xing)業(ye)是典型(xing)的(de)(de)政策(ce)驅動型(xing)行(xing)業(ye)，也是資(zi)金(jin)密集型(xing)行(xing)業(ye)。特(te)(te)別是環保(bao)上(shang)市(shi)公司手握的(de)(de)特(te)(te)許經(jing)營項目，動輒以數十億元計，需(xu)要(yao)的(de)(de)資(zi)金(jin)體(ti)量龐大，而且這類項目投資(zi)回報周期(qi)較(jiao)長，這在一(yi)定程度上(shang)對環保(bao)上(shang)市(shi)公司的(de)(de)資(zi)金(jin)鏈提出(chu)了更高(gao)的(de)(de)要(yao)求。

行業競爭加劇帶來的技術創新風(feng)險

隨著2020年“雙碳”目標的(de)提出，低碳經濟將為環保產(chan)(chan)業(ye)(ye)帶來(lai)長達數十年的(de)投資機會和廣闊的(de)市場空間，越(yue)來(lai)越(yue)多(duo)的(de)市場參與主體瞄準生(sheng)態(tai)環保新(xin)賽道，這(zhe)在一定(ding)程度上反映出環保產(chan)(chan)業(ye)(ye)作為戰(zhan)略(lve)性新(xin)興(xing)產(chan)(chan)業(ye)(ye)的(de)地位。

當前，在(zai)政策利好刺(ci)激下，環(huan)(huan)(huan)(huan)保(bao)行(xing)業已經形成(cheng)(cheng)了由(you)大(da)型央(yang)企(qi)、地方環(huan)(huan)(huan)(huan)保(bao)集(ji)團(tuan)、民營環(huan)(huan)(huan)(huan)保(bao)企(qi)業、外資企(qi)業等多(duo)方主體共(gong)同參與的市場競爭格局。其(qi)中，地方成(cheng)(cheng)立環(huan)(huan)(huan)(huan)保(bao)集(ji)團(tuan)進軍環(huan)(huan)(huan)(huan)保(bao)行(xing)業，是近兩年來(lai)生態(tai)環(huan)(huan)(huan)(huan)保(bao)領域一個令人關注的現(xian)象。

據《環境經濟》不完全統計，目前已有13個省份成立了省級生態環保集團，1個省份正在組建過程中，另有兩個省份擬準備成立省級環保集團。地方環保集團正在逐步成為環保產業的“新勢力”。

面對不斷(duan)涌入(ru)的跨界者、競(jing)爭(zheng)者，不少環(huan)保上市(shi)公(gong)司(si)在2021年(nian)年(nian)報(bao)中表示，行業競(jing)爭(zheng)加劇或將給(gei)公(gong)司(si)帶來(lai)技術創新風(feng)險(xian)和(he)人才流失(shi)風(feng)險(xian)。

博(bo)世科表(biao)示，雖然公司(si)在(zai)技(ji)(ji)術(shu)研發方面(mian)的(de)(de)投入力(li)度較大，但未來如(ru)果不(bu)(bu)能在(zai)技(ji)(ji)術(shu)創新方面(mian)繼續保(bao)持(chi)優勢(shi)，那么公司(si)或將面(mian)臨技(ji)(ji)術(shu)被淘汰或被趕超(chao)的(de)(de)風險，從而導(dao)致公司(si)在(zai)未來的(de)(de)市(shi)場競爭中處于不(bu)(bu)利地位。

在70家A股環保(bao)上(shang)市公司(si)中，研發(fa)投入(ru)占營業收(shou)入(ru)比例的情(qing)況呈現兩極(ji)分化(hua)現象(xiang)，超半數公司(si)低于平均水平。具(ju)體到公司(si)來看，2021年浙(zhe)富控股研發(fa)投入(ru)高(gao)達6.79億元，而聯泰環保(bao)在研發(fa)方面(mian)僅(jin)投入(ru)121萬元。

在業內人士看來，環保企業本身是技術服務型企業，而技術是環保企業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缺乏核心競爭力、缺乏技術創新，企業就會處于被動地位。

與技(ji)術創(chuang)新并重(zhong)的是人(ren)才，而且人(ren)才引(yin)領技(ji)術創(chuang)新。

在70家A股環保上市公司中，擁有博士學歷的公司有37家，其中碧水源擁有的博士最多，為30人。但碧水源在年報中披露，國內外同行業企業的人才競爭策略，可能會對其技術人才穩定產生一定影響，存在技術人才流失的風險。

即便是給出(chu)了豐(feng)厚的(de)條(tiao)件，比如(ru)借(jie)助博(bo)士后工(gong)(gong)作站(zhan)及院(yuan)士工(gong)(gong)作站(zhan)的(de)科(ke)研(yan)平臺培養、儲蓄核心技(ji)術人才(cai)，提供優良(liang)的(de)科(ke)研(yan)和辦公環(huan)境，提供充(chong)足(zu)的(de)科(ke)研(yan)經費，成立合伙人制度，設(she)立專利獎(jiang)勵等，巴安水務仍然擔憂公司核心技(ji)術人員的(de)流失(shi)。

“一家優秀的環保企業必須具備(bei)技術(shu)、人才、管理、投資這4個(ge)條(tiao)件。”在今年六(liu)五環(huan)境日(ri)國(guo)(guo)家主(zhu)場活動(dong)現場，生態(tai)環(huan)境特邀觀察員、中國(guo)(guo)光大環(huan)境（集團）有(you)限(xian)公(gong)司(si)總裁欒祖盛(sheng)告訴《環(huan)境經濟》，在這4個條(tiao)件中，有(you)一項短(duan)板就很累，有(you)兩項短(duan)板就很難做下去，有(you)三項短(duan)板可能就會退出(chu)環(huan)保行業。“未來(lai)就是這樣(yang)一個趨勢。”欒祖盛(sheng)說。

全國工(gong)商(shang)聯環(huan)境(jing)商(shang)會秘書長馬輝接受《環(huan)境(jing)經濟》采訪(fang)時(shi)表示，當前環(huan)保產(chan)業正面臨(lin)要(yao)素競爭、競合模(mo)式(shi)、利益再分(fen)配(pei)等諸多(duo)新課題，更需要(yao)進一步(bu)強化市(shi)場在(zai)資源配(pei)置中的突出(chu)作用，深化市(shi)場化改革，充分(fen)發揮資本、人力、技術(shu)、服務(wu)等要(yao)素的配(pei)置效率，通過市(shi)場化方(fang)式(shi)為模(mo)式(shi)創新、技術(shu)產(chan)品創新、服務(wu)提升(sheng)、產(chan)業價值鏈提升(sheng)等留出(chu)空間。

業務(wu)規模(mo)擴大帶來的管理風險

黨的(de)十八大(da)以(yi)來，國家出臺了一系列和生態環境(jing)保護、環保產業(ye)(ye)發(fa)展相關的(de)政(zheng)(zheng)策文件，激發(fa)了環保產業(ye)(ye)市(shi)場的(de)活力(li)，振奮了環保企業(ye)(ye)家的(de)信心，為環保產業(ye)(ye)發(fa)展插上了騰(teng)飛的(de)翅(chi)膀。乘(cheng)著政(zheng)(zheng)策東風，不少環保上市(shi)公司(si)擴大(da)業(ye)(ye)務規模，由此也(ye)導(dao)致了潛在的(de)管(guan)理風險。

在70家A股環保上市公司披露的2021年年報中，超過三分之一的公司明確將“規模擴大導致的管理風險”列入年報“第三節管理層討論與分析”中，向投資者提示了公司經營中可能存在的風險以及應對措施。

瀚藍環境在2021年年報(bao)中寫(xie)道：“截至(zhi)2021年底，公(gong)(gong)司全(quan)資或(huo)者(zhe)控(kong)股的(de)各級子公(gong)(gong)司已超過(guo)一百(bai)家，未(wei)(wei)來(lai)仍將持續(xu)獲取項目以實現業務擴張(zhang)，公(gong)(gong)司的(de)運營管(guan)理(li)項目數(shu)量將進一步(bu)增長，從而對公(gong)(gong)司的(de)管(guan)理(li)能(neng)(neng)(neng)力提(ti)出更高要求。公(gong)(gong)司根據戰略規劃及時調(diao)整(zheng)組織(zhi)架構和管(guan)控(kong)模式，但若公(gong)(gong)司管(guan)控(kong)能(neng)(neng)(neng)力的(de)提(ti)升未(wei)(wei)能(neng)(neng)(neng)與(yu)業務規模的(de)擴張(zhang)保持一致，或(huo)內部控(kong)制(zhi)制(zhi)度、約束機制(zhi)不能(neng)(neng)(neng)得到(dao)有(you)效(xiao)執行，將給公(gong)(gong)司帶來(lai)一定(ding)的(de)管(guan)理(li)風(feng)險。”

節能國禎則表示，公(gong)(gong)司(si)下屬(shu)子公(gong)(gong)司(si)眾多(duo)，承建的(de)(de)項目遍布(bu)全(quan)國，眾多(duo)子公(gong)(gong)司(si)的(de)(de)經營效益、安(an)全(quan)運營等都直接影響到公(gong)(gong)司(si)的(de)(de)聲譽(yu)，若不能(neng)加大設備、技術等方面(mian)的(de)(de)投入，加快培養與引進高級專業技術人才步(bu)伐(fa)，加強項目成本和隊伍管理(li)，公(gong)(gong)司(si)可(ke)能(neng)面(mian)臨一定的(de)(de)管理(li)風險。

通常情況(kuang)下，為了(le)提高(gao)經營管(guan)理效率，企業一(yi)般會在(zai)(zai)項(xiang)(xiang)(xiang)目所在(zai)(zai)地成(cheng)立項(xiang)(xiang)(xiang)目公司，負責項(xiang)(xiang)(xiang)目的(de)運營管(guan)理，但(dan)這(zhe)也加大了(le)企業在(zai)(zai)項(xiang)(xiang)(xiang)目管(guan)理、業務(wu)指導和團隊輸出方(fang)面的(de)難度(du)。

此外，企(qi)業(ye)并購(gou)整(zheng)合(he)同樣也會帶來(lai)管(guan)理風險。并購(gou)完成后，企(qi)業(ye)需要(yao)對(dui)標的公司(si)進行全方位整(zheng)合(he)，使其與(yu)企(qi)業(ye)的整(zheng)體發展戰略、經營目標協調一致。

永清環保近幾(ji)年加大了對優(you)質項(xiang)目的并購(gou)(gou)(gou)力度，但對于(yu)并購(gou)(gou)(gou)之后面臨的人力資源、財務管理(li)、企業文化(hua)等(deng)方面的整(zheng)合(he)表示了擔憂(you)。其認為，如(ru)果(guo)不能與標(biao)的公司(si)實現有效融合(he)，有可能出現收購(gou)(gou)(gou)事項(xiang)對上(shang)市公司(si)的價值低(di)于(yu)預期的風(feng)險。

據中國固廢網不完全統計，2021年環保產業收并購案達120起，涉及金額超500億元。在這120起收并購案中，多數收并購的目的是對細分領域的延伸和補充，擴大企業自身各業務板塊之間的協同效益。

和君咨詢(xun)資(zi)深合伙人李向群此前接受《環境經濟》采(cai)訪(fang)時分(fen)(fen)析說：“過去(qu)企業(ye)擁(yong)有(you)的(de)項目數量少，對(dui)每個項目的(de)情況了如(ru)指掌，依靠(kao)總部(bu)的(de)強大輸出(chu)能力，可以(yi)對(dui)每個項目做到有(you)效(xiao)管控。但隨著項目數量的(de)累積，總部(bu)對(dui)跨(kua)細分(fen)(fen)領(ling)域(yu)、跨(kua)地域(yu)的(de)百余個項目的(de)信息了解深度、輸出(chu)能力就會出(chu)現捉襟見肘的(de)情形。地域(yu)和數量這兩個要素使得總部(bu)對(dui)各個項目的(de)成本控制越(yue)來越(yue)難。”

無論是(shi)成(cheng)立項目公司(si)(si)，還是(shi)并購標(biao)的(de)公司(si)(si)，隨著業務規模的(de)擴(kuo)大，企業的(de)組織架構和管理(li)體(ti)系將趨于復雜，這對企業的(de)經營(ying)管理(li)、內部控制、財務規范等提出(chu)了更嚴峻的(de)挑戰。

環境監(jian)管和標準趨嚴帶來(lai)的(de)政策風險(xian)

隨(sui)著中央生(sheng)態環(huan)境保護督察(cha)和省級生(sheng)態環(huan)境保護督察(cha)的(de)(de)開展以及污染(ran)排放標準的(de)(de)進一步提高，環(huan)保企業同(tong)樣也面臨污染(ran)治理不達標帶來的(de)(de)環(huan)保風險。

在70家A股環保(bao)上市公(gong)司中(zhong)，除了(le)節能鐵漢未(wei)公(gong)布罰(fa)款金(jin)額和旺能環境未(wei)被處(chu)以罰(fa)款，共有19家公(gong)司及其子公(gong)司報告(gao)期內因環境問題受到行政處(chu)罰(fa)。

從企業被罰數量來看，啟迪環境旗下共有9家子公司因環境問題受到行政處罰，處罰金額總計232.18萬元；浙富控股旗下兩家子公司因環境問題分別受到兩次行政處罰；*ST博天、鵬鷂環保、通源環境、嶺南股份、盈峰環境旗下均有兩家子公司因環境問題受到行政處罰。

從罰款金額來看，浙富控股及其子公司被處以270.06萬元罰款，金額最高。其中，浙富控股子公司杭州富陽申能固廢環保再生有限公司和泰興市申聯環保科技有限公司分別被處以罰款152.2萬元和117.86萬元。盈峰環境旗下子公司僅被處以2000元罰款，金額最少。

如果僅(jin)從罰款金額的多(duo)(duo)少(shao)來看，幾百萬(wan)元對一家環(huan)保上市公司(si)來說并不多(duo)(duo)，但與(yu)之相關聯的稅收(shou)影響卻是巨(ju)大的，不僅(jin)不能享受稅收(shou)優(you)惠，而且還(huan)要補繳(jiao)稅收(shou)。

《財(cai)政(zheng)部 國(guo)家稅(shui)務總(zong)局(ju)關于印(yin)發﹤資源綜合利用產(chan)品(pin)和勞務增(zeng)值稅(shui)優惠目錄﹥的(de)(de)通知(zhi)》（財(cai)稅(shui)〔2015〕78號(hao)）（以下(xia)簡稱78號(hao)文）規定(ding)(ding)：“已享受(shou)本通知(zhi)規定(ding)(ding)的(de)(de)增(zeng)值稅(shui)即(ji)(ji)征即(ji)(ji)退政(zheng)策的(de)(de)納(na)稅(shui)人，因違反稅(shui)收、環境保護的(de)(de)法律法規受(shou)到(dao)處罰（警(jing)告或(huo)單次1萬元以下(xia)罰款除外）的(de)(de)，自處罰決定(ding)(ding)下(xia)達的(de)(de)次月(yue)起36個月(yue)內，不得享受(shou)本通知(zhi)規定(ding)(ding)的(de)(de)增(zeng)值稅(shui)即(ji)(ji)征即(ji)(ji)退政(zheng)策。”

在70家A股環保上市公司中，金圓股份旗下公司就曾因5萬元環保處罰需要補繳3655萬元增值稅。

2020年5月9日，金圓股份旗下青海宏揚水泥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青海宏揚）接到了國家稅務總局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稅務局第一稽查局的《稅務通知書》，被告知青海宏揚存在被格爾木市生態環境局行政處罰5萬元，不得享受78號文所規定的增值稅即征即退政策。

一紙稅務通知書直接影響青海宏揚是否需要補繳3665萬元的增值稅。在收到《稅務通知書》后，青海宏揚于2020年5月13日向法院提起行政訴訟，要求判令格爾木市生態環境局作出的行政處罰決定書無效。

2021年12月29日，金圓股份發布公告稱，青海省高級人民法院駁回了青海宏揚的再審申請。經過一審、二審、再審，青海宏揚的主張都沒有得到法律支持。這意味著格爾木市生態環境局作出的行政處罰有效，青海宏揚需要補繳3655萬元增值稅，直接影響了金圓股份2020年度的凈利潤。

企業(ye)發生環境違法行為，除了不能(neng)享受(shou)增值稅即(ji)(ji)征即(ji)(ji)退政策，還(huan)有(you)可能(neng)被(bei)取消高(gao)新技術企業(ye)資格。

《高(gao)(gao)新(xin)(xin)技術(shu)(shu)企(qi)業(ye)(ye)認定管理(li)辦法(fa)》（國科發(fa)火(huo)〔2016〕32號）第十九(jiu)條(tiao)規定，已認定的(de)高(gao)(gao)新(xin)(xin)技術(shu)(shu)企(qi)業(ye)(ye)，發(fa)生重大(da)(da)安全、重大(da)(da)質量事故或有(you)嚴(yan)重環境違法(fa)行為(wei)，由(you)認定機構取(qu)消其高(gao)(gao)新(xin)(xin)技術(shu)(shu)企(qi)業(ye)(ye)資格(ge)。對(dui)被(bei)取(qu)消高(gao)(gao)新(xin)(xin)技術(shu)(shu)企(qi)業(ye)(ye)資格(ge)的(de)企(qi)業(ye)(ye)，由(you)認定機構通(tong)知稅務機關按稅收(shou)(shou)征收(shou)(shou)管理(li)法(fa)及有(you)關規定，追(zhui)繳其自發(fa)生上述行為(wei)之日所屬年度起已享受的(de)高(gao)(gao)新(xin)(xin)技術(shu)(shu)企(qi)業(ye)(ye)稅收(shou)(shou)優(you)惠。

馬輝告訴《環境經濟》，企(qi)業(ye)發生環境違法行為(wei)，不僅面(mian)臨罰款(kuan)、不能享受稅(shui)收減免(mian)的優惠(hui)，而(er)且還會影響企(qi)業(ye)的融資、信用等，特別是(shi)對上市(shi)公司來說，更關乎企(qi)業(ye)綠色低碳發展的形象(x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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